粵講粵叻——說粵語是鳥語的那些人,其實是井底之蛙!

粵語保留大量古漢語的成分 這表現在語音、詞彙、語法等方面。

在語音方面,粵語保留許多古老發音,例如粵語中“我”和“餓”兩字有舌根鼻音聲母 ng-(保留中古疑母的原始發音)。

在聲調方面,粵語完整保留中古漢語平、上、去、入各分陰陽的調類格局,而且還從陰入中衍生出一個中入調,是保留古漢語入聲最為完整的語言,對於朗誦及研究中國古詩詞等文學作品,起著重要的作用。粵語包含-p、-t、-k、-n、-m、-ng六種韻尾,沒有北方方言所具有的捲舌音、兒化、輕聲等現象(這些北方方言特徵都是在中古以後發展形成的,粵語並沒有跟隨北方方言發生這些變化)。

在詞彙方面,粵語保留較多古詞古義,措辭古雅。在北方方言中,這些古詞已被廢棄不用或很少用。如粵語中“粘”說“黐”,用“差人”來表示“警員”等等。粵語的許多詞語——包括語氣助詞,都可以直接在古漢語的典籍中找到來源。

例如廣州話常於句末的語氣助詞“忌”(現常常被寫“嘅”),見《詩經•國風•鄭風•大叔於田》“叔善射忌,又良禦忌”。

又如“打碥爐”(吃火鍋),“碥爐”為一種古炊具;“牙煙”(即“崖煙”,意危險,古文中原意為“懸崖邊的炊煙”,就是說“懸崖邊的小屋”——自然就很危險了);

“濿淅”(現粵語中意為“遇到麻煩”、“麻煩”;來源於古書中形容衣衫盡濕在水中行走的聲音——想像一下在水中行走的滋味,就不難發現粵語詞生動)等詞。

在語法方面,古時錢的量詞為文,“幾多文”意指多少錢,警察還是叫差人,“我係廣東人”中“系”也是典型的古謂語用法,現在的廣東人仍把鍋稱為“鑊”。舊時、幾時、幾多的用法在生活中也很平常。

再比如:今朝—今天早上;斟酒—倒酒;於是乎—於是;行先—先走了;畀返你—給回你;頭先—剛才;卒之—最後、終於; 唔怪之得—怪不得

還有像:飲啖茶(yen dan ca)——喝口茶,其中“啖”就有喝、吃的意思,如大家耳熟能詳的“日啖荔枝三百顆,不辭長作嶺南人”(宋·蘇軾)。

我唔得閒(wo mu da han)——我沒有空,古詩詞中也有“年年征戰不得閒,邊人殺盡唯空山”(唐·張籍)

修飾成分後置、在人名前加“阿”表示親暱、“公雞”倒置成“雞公”等等,這些都是古漢語特徵的遺留。

保留較多古南越語底層成分。古代南遷到嶺南地區的漢人與“南越族”土著長期雜居,彼此間語言、文化、習俗等各方面不自覺地相互滲透

粵語既有古漢語成分又有古代南越語成分,正是兩個民族相互融合的結果。現代粵語中也仍然含有許多古代“南越語”的成分,主要表現在詞彙方面。

如在粵語中“呢”表示“這”,“唔”表示“不”,“蝦”表示“欺負”,“邊”表示“哪”等等。這都是“古越語”底層詞的遺留。

古越語底層在粵語中非常重要,若抽去則粵語會嚴重“殘廢”,無法正常實現表達和溝通的語言功能。

吸收了較多的外來詞

粵語外來詞主要來自英語

近數十年來,香港粵語中吸收外來詞特別多,影響著廣東境內的粵語區。這些外來詞很多是普通話沒有吸收的,如“士多”(store),普通話中說“商店”;有的是普通話吸收了但譯法不同,如普通話中的“沙拉”在粵語中譯為“沙律”;不少外國人名在粵語中的譯法,亦與普通話存在很大差別,如現任美國總統Bush在普通話中翻譯成“布什”,香港人則把它翻譯成“布殊”,粵語譯法與英文的發音更為相似。

再比如:

你呢個人真茶煲(trouble)——你這個人很麻煩

冇曬菲斯(face)——沒臉見人

唔識篤(do)——不會做

你凹(out)咗——你過時了

士多店(store)——小賣部

畀啲貼士(tips)我——給我些提示

你著得好漆(cheap)——你的穿著很差、很廉價

你好印(in)——你很潮流

踢波(ball)——踢球

冇卡斯(class)——沒檔次、沒品味(上海話有個“老克臘”也是這個class,指的是老上海時期的時尚風流人士)

么(last)仔——最小的兒子

擺甫士(pose)——擺造型

買菲林(flim)——買膠卷

布(book)位——訂位

從七八十年代開始,不少粵語外來詞隨著香港、珠三角等等粵語區居民和內地交流更加頻繁,漸漸進入了普通話,例如“巴士”(bus)、“貼士”(tips)等等。有時,這些詞被普通話吸收的時候發生失真,如粵語“搭的”(“搭的士”的簡稱,香港不通用)被普通話當作“打的”吸收。

由此可見,粵語除了保留古漢語原有的韻味及詞彙之外,也隨著時代的發展衍生出眾多新詞彙,也大大豐富了普通話的詞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