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人在美國開家庭食堂大受歡迎但存在風險風險

像美國居民的獨立屋住宅一樣,華裔也有“前後院”家庭模式:子女前方打拼,在外打工掙錢,父母后方坐陣,幫忙打理家務。而有些父母一輩子忙碌習慣了,家務搞定依然覺得太閒,乾脆在“後院”掘金,做點小營生,幫補家用。不知不覺,事情還“鬧大了”。

開家庭食堂賺錢並非易事

在美國,居民獨立屋住宅都有前院後院,一般前院種花種草,整葺得漂漂亮亮,家家戶戶如此,一條街區就像模像樣。若不然,政府相關管理部門會上門“找麻煩”,請您收拾前院。至於後院,自己領地自己做主,除非做違法亂紀的事兒。如今,頗有一些華裔家庭的模式是,子女在“前方”掙錢養家,忙忙碌碌一輩子的父母長輩,移民後依然閒不住,在“後院”配合,開灶做飯,既讓附近華裔居民可以很方便地享受到各式家鄉美食——包括餃子包子在內的各式北方麵點、滷味、川菜——也增加家庭收入,發揮餘熱。居民們自然歡迎,若不好,大不了沒下次;但是衛生局不干了,截停查、釣魚查,各種查,一旦查到,罰款不說,還可能坐牢。 《洛杉磯時報》曾發表專題新聞報導,點出華裔社區“微信交易餃子”事件,並提醒:“加州允許一些小規模的商家在家庭廚房準備食物並售賣。但2013年生效的加州家庭制食品法案(California Homemade Food Act)對果醬類、麵食和甜點類(例如乳脂軟糖和放了添加物的爆米花)的食品安全要求很嚴格,雖然上述品類很少出現在中國食品中,但像肉類這種更容易導致食源性疾病的食品是明確禁止的。” 餃子事小,法律事大。這飯,是做,還是不做?

讀者分享的照片,和家人慕名而去的一家華人餐廳,不僅特別貴,餡餅的面還是生的。

“後院廚師”:老來不想閒著

華裔中從事“後院做飯”的家庭,一般都是家中老人在特定的時間段內,閒來無事,做些熟悉的“手工”,還能“掘金”掙點小錢,何樂不為?基本沒當一門生意,哪天嫌煩,可能說停就停,否則不如計劃著開餐館。

李阿姨(化名)大約60多歲,看上去知書達理,一位很和藹的長輩。她介紹說是先生在做,因為有段時間先生身體不好,不能上班,就靠手藝在家裡做酥餅、點心,外加刨牛羊肉片。 “去年秋天才開始,今年他身體恢復一些,可以回去上班,酥餅這些就沒時間做了,太累太麻煩,肉片、牛肚繼續供應。我兒子他們都上班,平時幫著回微信定上門取貨的時間;我在家帶孫子,可能出門走走或買菜,約好時間就在家等著。” 涮肉片、吃火鍋,是華裔們普遍的愛,有的客人甚至願意來回一個多小時去買很多,回去再分給周圍需要的朋友們。

華裔長輩曬出自家“後院”做的牛肉餡餅。不過自工作忙起來後,就不再做了。

從天津移民來洛杉磯的王姐是包餃子、包子的高人,據介紹各種餡兒的餃子豐富得數不過來,可提前一天預訂,想吃哪款包哪款。 “在洛杉磯時,兒媳婦生孩子,我閒在家無事可做,才包餃子、包子賣,沒想到很多人愛吃,很多回頭客,有時教會也來訂餐。別說,收入還是可以的。”王姐還舉例說有次教會頭天晚上訂了100個包子,第二天10點來取,對於這樣的“大單”,王姐顯得很輕鬆,“我可不是做餐廳的,就是做家務習慣了,這點活兒,簡單。”後來子女怕王姐累,都不想她繼續做,也搬家去了外州,但王姐說,還在繼續,“如果有人需要,就包點。”

衛生局:釣魚查、截停查

華裔社區這種家庭自產,通過微信、電話、短信等方式直接自銷的方式,非常普遍,引起關注。 《洛杉磯時報》曾專題報導此類現象,並提醒注意,但凡含肉類的食品,按照加州法律,私下交易是違法的。衛生局對於此類事件也並不手軟。

據一位有執照、專門給餐廳供應北方麵點的師傅介紹,做“家庭食堂”的一般都做不久,一方面大多是老人閒來做著玩,收入有限;另一方面營業執照很難申請,“在家裡根本拿不到執照,被查到還要被罰款。”她還說起不少被罰的事情。曾經周邊有華人家庭,老人來美國幫著帶孫子,沒啥事兒可做,就在家做一些食物賣。後來,衛生局有人釣魚執法,買食物,並讓你在盒子上寫上你的名字,說是定了幾家的東西,怕記混。當然,這個盒子就是後來的證據。還有在Facebook上的,也是食物分享小組裡賣家裡做的食物,有衛生局官員買了一些,然后買的食物和Facebook上的下單做為了證據。另外,還有一對年輕小夫妻,妻子的媽媽從北京來美國幫忙看剛剛出生的孫子,在家裡賣水餃,被別人舉報了。 “她女兒說,要把剛剛買的房子賣掉,拿回首付款幫媽媽交罰款。除了這些查,有時還會截停送貨的車,我們在給團購的送貨時,就曾被衛生局的人把車子截下來,檢查過兩次。”

食客:店裡不一定好吃、乾淨,卻總是貴

在接受采訪時,王姐曾很自然地說到一句:“家裡做的干淨……”在普遍概念裡,相比與去餐廳,肯定是在家吃飯乾淨、放心、合口味還便宜。不過,衛生局可不這麼看,但凡經營,必須得通過檢查。不過,經過檢查的餐飲店,真就乾淨?

華人愛吃火鍋,這刨牛羊肉片是最受歡迎的食物之一。據食客反應,比去店裡吃好多了,甩出幾條街。

衛生且不多說,私下交易不用繳稅,還使得這些市場的價格比店里便宜很多。而“民以食為天”是中華文化的一大特色,口味是又一重要問題。 “我長期去買私家刨肉片兒,他們應該是從批發市場進的肉,自己買機器刨的,不管人家怎麼弄的,就是實惠又好吃,物美價平,比我們之前去店裡—又貴又難吃—好太多了。”而在截稿前,還有一位讀者投訴說,慕名去到一家很出名的華人麵點店,沒想到不僅特貴,出品的餡餅,裡面的面還有生的,她表示絕對不會再去,還分享了照片。

一邊是想發揮餘熱的華裔長輩,在後院做做飯;一邊是想吃到經濟實惠又乾淨的家鄉味道的華人;一邊是開門做生意的店家,一邊是嚴格持法的衛生局。幾方牽連中,不論是是非非,民眾始終會選擇支持有良心的一方。